我想静静(“你去打听打听”...)(1/2)
白纸黑字,字迹比起那晚清晰可辨:
『……宁郎坐在珽君怀里:臣(划掉)我已经吃不下了。
珽君端了碗轻哄:是要我用嘴喂吗?
宁郎羞得满脸(划掉)浑身通红:珽君不要。
珽君宠溺地点着他的鼻尖:叫什么珽君,换成‘夫君’叫叫。』
宁如深不敢置信地盯着那一字一句,脑中轰然炸开:这是,这是什么怪东西!?
再联想到上次端阳宴后看到的更为劲爆的只言片语,宁如深简直窒息:
轩王写的,难不成是他和李无廷的小煌文!
“耳朵好红,脖子好红,脸也好红,和二皇兄话本里的一模——唔!”
宁如深捂住李景煜叭叭的嘴。
他声线一颤,“你看了多少,小殿下?”
李景煜眼睛扑闪,“唔唔嗯嗯!”
就这一张,都交给宁大人了!
宁如深姑且松了口气,将手拿开:那就好,不然他都没脸面对这双纯洁的大眼睛。
李景煜凑近,“所以这些都是真的吗?”
“…不!如有雷同,纯属造谣。”
“嗯?”李景煜歪着头半信半疑。
…
就在这时,马车忽然传来一片响动,“臣等恭送陛下!”
宁如深心头一跳,忙将纸页攥成团!
他刚把那团纸藏到背后,跟前的车帘便被掀开。李无廷高大的身形破开微暗的天色,俯身进来——
一双深邃的眼抬眸落在他身上。
视线相对,宁如深不受控制地颤了下。
手心里攥着的纸像块烫手山芋,烫得他浑身发热,脸颊绯红,一双眼都像被蒸出了水汽,热烘烘地朝人望去。
李无廷身形滞了瞬,坐过来,“怎么了?”
紧实而温热的身躯靠近。
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别的什么,宁如深一颗心跳得飞快:
“没有,没什么。”
“……”李无廷低眼看着他。
明明耳朵都红了,那颗痣也艳得灼目。
哪里像是没事。
宁如深看人盯着自己不说话,又往李景煜那头靠了靠,转移话题,“陛下来兵马司——”
这一动,手里的纸页便发出一丝窸窣细响。
李无廷敏锐,“手里藏了什么东西?”
宁如深,“……”脏东西。
对视两秒,“拿出来。”
怎么可能!宁如深瞬间藏得更紧。
李无廷看他这副样子,指尖动了下。随即一手伸过去绕到人背后,攥住了宁如深的手腕:
“怎么,还要朕亲自来拿?”
倾身间距离拉近。
宁如深努力往后仰着,依旧对上了对方俯身而来的胸膛。严谨的衣襟上方喉结滚动,莫名透着欲.色。
他脑海中一边晃过纸页上的“珽君怀里”,一边又头昏脑胀地想:
等等,李无廷是不是之前也看过了?
那李无廷都没放在心上么?
灼热的手掌攥着他细腕拽了一下。
宁如深挣了挣,仰起的脖颈拉出一道漂亮的弧线。他抬头对上李无廷低来的眼,四目相对,拂在他面上的呼吸似颤了一下……
李无廷哑声,“宁卿胆子大了,敢抗旨不遵?”
宁如深被热气煨着,指尖下意识一松,刚松开一点的同时——
哗啦,一片湿凉突然洒在了他手上!
他被这凉意惊了下,转头只见李景煜捧着个空茶盏望来,满脸无辜失措:
“啊,洒了。”
“……”
袖口连同手中纸页全被浸湿,一团墨迹染开,沾了宁如深满手。
李无廷冷然看去,“李景煜。”
李景煜埋头,“对不起,把宁大人的袖子弄湿了。”
李无廷默然看了他几秒,终于撤身:
“德全,拿干帕来。”
宁如深一颗心缓缓落地,随着李无廷离身,他身上的热气也散了大半。
他坐起身将纸页捏烂放到一边。
然后接过德全递来的干帕,擦起手来。
——不愧是你,小殿下。
背后李景煜捧着空茶杯,心如明镜:
那不得毁尸灭迹吗?
要是被皇兄知道了,宁大人才不会被骂,被骂的肯定是他。
·
袖口被攒了个半干。
宁如深危机解除,也松懈了下来。
李无廷看他把自己收拾规整,这才重新开口,目光直直落向李景煜:
“你给他的?”
李景煜往宁如深背后藏了藏,“是宁大人自带的。”
宁如深,“……”
背后突然好重,是不是多了口锅?
“自带的?”李无廷又转向宁如深。
宁如深硬着头皮,“嗯。”
跟前静了几息。李无廷不知想到了什么,忽而问,“怎么,是樊宛给你的?给你写什么了,脸这么红。”
和樊宛有什么关系?
等等……宁如深狐疑,“陛下怎么知道樊状元在臣府里?”
去见李无廷的锦衣卫又不是拾一。
话落,李无廷便沉默了下来。
两人对视片刻,都发觉自己有无法解释的东西。干脆秉持着成年人的默契,跳开了这个话题——
宁如深,“对了,陛下召臣来做什么?”
“没事就不能召宁卿来?”
“没…臣只是问问有没有什么要做的。”
“宁卿不用做什么,只用——”
『只用待在我怀里就好了。』刚才的片段一瞬接入脑海,宁如深被猛地袭击了一下。
他深吸口气闭了闭眼:妖物,给我退!
跟前的话头停了。
忽然,一只手背贴上他的额头。
宁如深心头一跳,又将眼睁开:?
李无廷蹙眉看他,“发热了?”
俊美的五官近在眼前,低沉的声线丝丝入耳,宁如深下意识往后一避,“没。臣…臣好久没蹭金窝,沸腾了。”
“……”
落空的指节曲了下,收回去。
“不知道的,还以为朕乘的是口锅。”李无廷轻声说完,又转头吩咐,“出发了。”
马车轻轻一动,朝前方驶去。
宁如深凑来,“陛下,我们去哪儿?”
一颗小脑袋也从他身侧冒出来,李景煜眼巴巴地望向李无廷,“去哪儿啊皇兄?”
李无廷瞥去,“用膳。”
一大一小两只:喔………
·
隔了没多久,马车便停下。
李无廷说带他们用膳,宁如深想着怎么也该是个酒楼或者僻静的庄园。
结果等他掀帘往外一看——
就看森然的门口挂着“锦衣卫北镇抚司”几个大字。
“???”
宁如深大震,“咱们,是来吃牢饭的?”
李无廷,“……”
他朝人瞥去一眼,随即抬步走在前面,“跟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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